韻文選/抒情:修訂版本之間的差異

出自六年制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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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漢卿·大德歌·春》
《杜甫·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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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月夜》===
 
===《杜甫·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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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借看月而抒離情,但抒發的不是一般情況下的夫婦離別之情。字里行間,表現出時代的特征,離亂之痛和內心之憂熔于一爐,對月惆悵,憂嘆愁思,而希望則寄托于不知“何時”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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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開頭沒有明寫自己的思念之情,而是直接就寫到了親人避難的鄜州,因為自己困在長安,寫妻子孤獨望月,更道出自己的遊子哀愁,可見詩人急切想要見到家人,心情焦躁不安。首聯杜甫即以「月」作為起興之發端。「月」,自古便是團圓象徵,多少悲歡離合都在其中,頃刻間便觸動了每個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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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在第二联诗人写到「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这句点明,妻子不是单单看月,而是看月怀念诗人,此时,儿女都很小,还不知道思念父亲,孩子不能分担母亲的思念,这反衬了妻子更加孤单。一个“忆”字饱含了辛酸之情。曾经和妻子在一起赏月、共渡难关的日子,可能在诗人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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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这一句诗人想到了妻子独自赏月时的情景。秋雾打湿了妻子的云鬟,月亮发出寒冷的清光,照耀在妻子的玉臂上。这两句表现了妻子独自思念之深,甚至雾打湿衣服,天气渐渐寒冷,还 不知道,只想着在远方丈夫的安危。这些完全是诗人想象到的,诗人想象得这样真切,实际也反衬了诗人思念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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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思念之情达到了极点,不免感伤落泪,于是写道,「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表达了诗人迫切想要结束这种思念之苦的心情。“双照”两字表现了诗人对国家平定和家人团聚的渴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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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3日 (五) 15:44的修訂版本

課文

《詩經·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萋萋 一作:悽悽)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杜甫·月夜》

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香霧雲鬟溼,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幹。

《蘇軾·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關漢卿·大德歌·春》

子規啼,不如歸,道是春歸人未歸。幾日添憔悴,虛飄飄柳絮飛。一春魚雁無消息,則見雙燕斗銜泥。

翻譯

《詩經·蒹葭》

河邊蘆葦鬱鬱蒼蒼,晶瑩露珠凝成白霜。我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在河水的那一方。逆著彎曲的流水追尋她,道路險阻漫長。順著水流而下去追尋她,彷彿她又在水中央。

河畔蘆葦一片茂盛,清晨露水尚未曬乾。我魂牽夢繞的那個人,在河水的那一邊。逆著彎曲的流水追尋她,道路坎坷難攀。順著水流而下去追尋她,彷彿她就在沙洲中間。

河畔蘆葦更為繁茂,清晨白露依然逗留。我苦苦追求的那個人,在河水的那一頭。逆著彎曲的流水追尋她,道路迂迴難走。順著水流而下去追尋她,彷彿她又在水中沙洲。

《杜甫·月夜》

今晚鄜州的月亮,閨中的妻子大概正獨自寂寞仰望吧。心疼遠方的子女,年幼的他們還不懂思念在長安的父親,不能理解母親是如何思念流落在長安的父親。妻子久立望月,想必如雲般的鬢髮已被霧露霑濕,而白玉似的手臂在清冷月光下一定也微覺發寒。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聚首同倚窗共賞月,讓月光照著我倆不再流淚?

《蘇軾·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不知不覺地妳我永久的別離,已經十年了。不想讓自己去思念,自己卻難以忘懷。妳的孤墳遠在千里之外,沒有地方跟她訴說心中的淒涼悲傷。即使有一天,我們在九泉之下相見面,恐怕妳也不認得我了,因為我的臉上已沾滿了塵埃,頭髮白得像霜一樣。昨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幽靜的夢,我恍惚回到了故鄉,看見當年的小屋子,窗臺邊,妳正在梳洗打扮。妳看著我,我看著妳,誰也說不出話來,只有流不完的一行又一行的眼淚。我料想在往後的歲月裡,能夠讓我肝腸寸斷、念念不忘的,只有在那明月照耀之下,妳那孤零零的墳墓了。

《關漢卿·大德歌·春》

杜鵑叫了,就好像在說「不如歸去」,想起你走的時候,說春天到了就回來,但春天已經來了,卻仍不見你的蹤影。日子一天天過去,增添了憔悴的面容,心情就像那飄飄的柳絮一樣飛上飛下,忐忑不安。等了一整個春天,卻等不到半點音訊,只見一對對燕子相爭啣著泥塊建築穴。

賞析

《詩經·蒹葭》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爲情人、戀人,那麼,這首詩就是表現了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的情懷。每章開頭一、二句寫景,以下六句寫訪求伊人困難及未得之情狀。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它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為詩人訪求之對象,可以是男是女,是情人、友人或賢者,也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而“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它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有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意境。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一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銳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這首詩以水、蘆葦、霜、露等意象營造了一種朦朧、清新又神祕的意境。早晨的薄霧籠罩着一切,一位羞澀的少女緩緩而行。詩中水的意象正代表了女性,體現出女性的美,而薄薄的霧就像是少女蒙上的紗。她一會出現在水邊,一會又出現在水之洲,寫出主人尋找不到,急切而又無奈的心情。就像我們常說的“距離產生美感”,這種美感因距離變得朦朧。主人公和伊人的身份、面目、空間位置都是模糊的,給人以霧裏看花、若隱若現、朦朧縹緲之感。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發顯得難以捉摸,構成了一幅朦朧淡雅的水彩畫。詩每章的頭兩句都是以秋景起興,引出正文。它既點明瞭季節與時間,又渲染了蒹蒼露白的悽清氣氛,烘托了人物悵惘的心情,達到了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藝術境地。“蒹葭”、“水”和“伊人”的形象交相輝映,渾然一體。開頭寫秋天水邊蘆葦叢生的景象,這正是“託象以明義”,具有“起情”的作用。因爲蘆葦叢生,又在天光水色的映照之下,必然會呈現出一種迷茫的境界,這就從一個側面顯示了詩的主人公心中的那個“朦朧的愛”的境界。

由此看來,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爲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的可望難即看成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徊從之,道阻且長”的困境和“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一種反覆追尋與追尋的艱難和渺茫的象徵;人們可能經常受到追求的興奮,受阻的煩惱、再到失落的惆悵,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奮戰多痛苦或順流而下空歡喜的情感衝擊;可以從這裏聯想到愛情的境遇和喚起愛情的體驗,也可以從這裏聯想到理想、事業、前途諸多方面的境遇和喚起諸多方面的人生體驗。

《杜甫·月夜》

這首詩借看月而抒離情,但抒發的不是一般情況下的夫婦離別之情。字里行間,表現出時代的特征,離亂之痛和內心之憂熔于一爐,對月惆悵,憂嘆愁思,而希望則寄托于不知“何時”的未來。

詩人開頭沒有明寫自己的思念之情,而是直接就寫到了親人避難的鄜州,因為自己困在長安,寫妻子孤獨望月,更道出自己的遊子哀愁,可見詩人急切想要見到家人,心情焦躁不安。首聯杜甫即以「月」作為起興之發端。「月」,自古便是團圓象徵,多少悲歡離合都在其中,頃刻間便觸動了每個人的心弦。

接着在第二联诗人写到「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这句点明,妻子不是单单看月,而是看月怀念诗人,此时,儿女都很小,还不知道思念父亲,孩子不能分担母亲的思念,这反衬了妻子更加孤单。一个“忆”字饱含了辛酸之情。曾经和妻子在一起赏月、共渡难关的日子,可能在诗人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吧。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这一句诗人想到了妻子独自赏月时的情景。秋雾打湿了妻子的云鬟,月亮发出寒冷的清光,照耀在妻子的玉臂上。这两句表现了妻子独自思念之深,甚至雾打湿衣服,天气渐渐寒冷,还 不知道,只想着在远方丈夫的安危。这些完全是诗人想象到的,诗人想象得这样真切,实际也反衬了诗人思念之切。

诗人思念之情达到了极点,不免感伤落泪,于是写道,「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表达了诗人迫切想要结束这种思念之苦的心情。“双照”两字表现了诗人对国家平定和家人团聚的渴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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